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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文] 最后的一记盲狙

07-10-07 我要评论 来源:52pk整理
当我拿起笔来的时候,忽然心绷得紧紧的,有些轻微的痛。
——引子

在我的梦里面总会有一片青竹林,每次都有风,我在哗哗的林海上面奔跑。企盼林海对面是难以触及的晨,和绚目得让我不敢直视的笑。梦中的我每次都会伸出手去触摸她的脸庞。就像小时候夜里伸手去摘天上的星星。那时候躺在外婆怀里,满脸的天真和与世无争!
但我迎着风,风却将眼睛吹得刺疼,掉下的眼泪迷糊了眼前的一切。一切背后是沉重的绝望。
而我梦醒时候的大学生活,也总是从这绝望中生出些许莫名其妙的伤感,然后是落寂,茫茫然于每天的生活中。
扯远了,扯远了,忘记说最重要的事:我是一名狙击手。千万别以为我是个士兵或冷血杀手什么的。我只是在虚幻的游戏世界里面充当战士,充当狙击手。也许你不知道什么是狙击手:那是由十字镜幻化出的魔鬼,就是说,我是个魔鬼。虽然我不喜欢这两个字,
可是我的敌人背地里都这样叫我——我听得见自己的冷笑!



从网吧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清晨。天上还有几点星星,没有月亮,风微寒。
路上行人很少,除了行色匆匆的早班族,就是慢悠悠的晨练者。这真是一片和平的景象啊!我想着昨天晚上战场的杀伐,现实中的生活到底是让人温暖的。
忽然,我感觉身后杀气逼人,也许这正是狙击手的天生嗅觉吧。但我的肩膀的的确确被人拍了一下。是个穿着披风的男人。
“一起吃早饭吧。”他笑着说。
早饭是油条加豆脑。
“你是工大的?”
“对,你也是?”我一边说,一边盘算着怎样才不至于被他骗得我请客。
眼前这人棱角分明,一头长发下面是电一般的眼睛,鼻子挺拔,嘴唇薄薄的。浑身杀气腾腾。
“哦,是的,比你高一级,大三的理学的。你是汽车大二的吧,而且狙很厉害!”
狙?他们?我更加怀疑他的意图了。“呵呵,我那些技艺还差得远呢。”
我闻了闻面前得杀气,犹豫了一下:“你~~你CS也很厉害吧?而且一定强得锋芒毕露!”
那人一呆,随即笑笑:“一般一般,工大第三。”
“第三,那很强呀,一般人不敢这么狂的。不过咱说正事吧,今天你请我吃饭有事就直说吧。”我放下吃了一半的油条,盯着他,心里面说,小样,今天让你请客。
“哦,哈哈,不是什么大事。”那人显得很儒雅,一点尴尬的样子都没有:“是这样的,我们队少个人,想请你加入。”


在受宠若惊中我开始了随队训练——当然我是狙击手。
但我发现,我的内心里面,实在不喜欢端着AWP在战场里冲杀。不是因为AWP是CS里面最重最难用的武器,而是因为她太过无情,任何美好的生命美丽的希望在她开镜的瞬间都变的那么软弱无助。她以最男人的方式最无情的声音摧残着自己的对手。在你的对手眼中,狙击手就是他们的恶梦,不,是魔鬼!
而我一直都以为我是个温情的人。在认识郭晨的那些日子里,我喜欢一个人慢慢走在虔城宋代古城墙上。城墙外面是条大江,浩浩荡荡;里面是街道和行人,生生不息。我坐在城垛上俯视,这是一个多么温暖的世间啊——我在等待郭晨骑车路过,那是她回家的必经之路。我特别喜欢和珍惜与她对视的那些瞬间:晨骑着车,夕阳将她灿烂的双眸幻化成两颗夺目的珍珠,举世无双,璀灿无边!我默默地看着,有些时候不禁流下泪来,看着她瘦瘦的身躯,流下泪来。似乎怕这世间唯一的天使受到那怕一点点的伤害,似乎眼泪可以感动上苍,赋予这孤独的女孩每天的灿烂笑容。
然后,每日的夕阳下,我们手牵着手,一起倾听古城墙博大的叹息,憧憬着未来生活每天的灿烂阳光。我握着她的手,说,郭晨,咱们考同一所大学吧,她没说话,没有笑,只是点了点头,然后望着远处江边那片青竹林,那林子里面有我给她刻的字,在最高的那棵竹子上:愿我的晨永远幸福。

张悦然在她的《樱桃之远》里面说:幸福是生生不息,而又难以触及的远。那些日子,我的幸福是生生不息的,却从未感到难以触及。
而如今,真的是难以触及了。我所能触及的,便是我的鼠标。我要那些虚幻的东西来埋藏心里的泪水。心流泪了,别人是看不见的。所以你绝对是孤独的。孤独不是寂寞,而是寂寞的最高境界,却是狙击手的最初境界!
正如我告诉你的,我是个狙击手。而假如你认为我仅仅是个狙击手的话,那你就不幸运了,但愿你能够在我M4的子弹中得到永生,上帝保佑你入天堂。每次比赛前我都会告诉别人我是B的王者,作为王者,如果你仅仅会用狙,那你一定是傀儡。孤独的人一般霸气十足,否则你就会在孤独中永远沉没。而我的孤独是郭晨给的,我要从中爆发(我曾问过自己,为什么不是在现实中,答案不得而知。)记得一次在CABBLE里,B区,1v5后,我向对方宣布:“B QU BU BAI,YOU ZHONG ZAI LAI(B区不败,有种再来),然后的几局,我悠闲的就像只可爱的小猫。
那天来找我入队的是我们的队长Enigma[117],特聪明而又稳重的一个人,枪法稳而狠;其他队员:副队长Liz,北京人,高大俊朗的一个小伙子,冲锋手nonO和S,都是些热情活力四射的人。只有我整天冷冷的。虽然那不是我的真实性格。
战队在晚上训练,大家都有自己远而伟大的目标——WCG中国区冠军和去美国参加CPL大赛。除了我,因为我似乎只是在喝酒买醉,在酒醉中苦苦回忆和寻找自己的目标。
但是没有人怪我,因为我手中的M4和AWP甚至USP。我不得不承认对于CS这款FPS游戏,我有很高的天分:很自然却又合理得有些恐怖的第一时间瞄准,简直艺术化了的压枪,超人的反应速度和极高的注意力,最重要的是极其致命的意识大局观。而我的AWP,闪狙,定点狙,盲狙,对于这一切我都知道自己是多么有自信,你很难在我面前活过1秒,假如你是我的敌人的话。
队伍练得很辛苦。枪法是基础,每天的必修课,瞄准,身法,等等。然后是配合与意识,包括局部配合的练习,大局观意识和队伍迅速攻防转换的训练,残局的收拾等等。这一切,并不比你高数考90分容易多少。而且比你考90分更辛苦的是我们经常一天只有一顿饭,晚饭,大家美其名曰省钱。
平常的学习时间也被以各种理由挪用,我也很无奈。但是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所以虽然考试课偶尔逃,考查课全部逃,但都用心去学了,只是时间不够成绩不好而已(废话)。
可是最后却不得不放弃大量的复习时间了——我们准备参加济南的WCG山东赛区预赛,那是我们获得参加全国比赛的资格赛,也是我们获得全国前八的第一步。我们把目标定在了全国前八,也许是队长大三了,不想给自己太多的希望,那样,便不至于有太多的失望,所以,他压根没提全国冠军的事。
我们集体以各种理由向学校请了3天的假,然后去了济南。


事实上,如果你没参加过真正的大型比赛的话,你很容易认为自己是多么多么的牛X,你可能会为自己在公众服务器里面威风八面像Heaton一样打出50:2的frag而沾沾自喜。至少以前队友们是这样的,当然还有我。
而我们的确不弱,所以虽然紧张不可避免,但胜利照样不可避免,我们轻松的进入了四强。
紧张的比赛压得我们喘不过气来,半决赛前的一天休息让我们得以轻松地游济南。说轻松是指我们的外表,内心里面大家都没底,因为我们半决赛里将面对的是5ing战队,曾经的山东之王,全国前4,即使现在山东的天下被M战队占据着,但是他们老牌劲旅的地位和实力似乎处处预示着他们的不可战胜。队长故作轻松地叫大家痛快的玩,S和nonO购物去了,说是去看手机。队长和Liz叫我去看看济南的电脑市场,我没有去。我说,队长,我想一个人呆会。我想起了郭晨。每次在这种时候,我心里面总会被她的身影敲击得乱乱的。
我随便找了个酒吧,要了瓶蓝带。我似乎特别喜欢喝这种酒,它没有青岛啤酒的苦涩,也没有家乡赣江干啤那么单纯,入口之后,给人一种很空虚的感觉,很自在。我慢慢地品着酒,已经乱了的心变得一抽一抽的,想哭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了泪。
酒吧有个长得很可人的女孩,笑得很好,以至于让我觉得她在嘲笑我。她很瘦,不高,有一头很漂亮的长发。郭晨的头发没有她的长,却每一根都牵着我的心,而我就是个木偶,傻傻地演着一幕幕的木偶戏。
而高三那出戏是最幸福的,真真切切的幸福。我至今仍很佩服自己面对高考的严峻压力仍能够如此坚定地和郭晨在一起。每天从一起在学校外扫荡所有的小吃店开始,然后一起学习。我是六班的,她是一班的,偶尔我去楼上一班的教室上课,更多的是她来六班的教室上课,因为六班是学校唯一的重点班。我们一起坐在教室的最后面。高中的学习不像大学有太多没用的点名。老师很开明,一切都讲求自愿。也许是我和郭晨的学习都呈直线上升趋势,所以他们留给我俩的只是鼓励的眼光。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我们都有一个上同一所大学的愿望。
学习后的我们一起疯在回家的街道上,说着那些无聊的笑话,取笑这个取笑那个。然后打劫路边的超市,买一些可爱的小玩意。有时候在赣江大桥上,往下扔写满祝愿的话的纸屑。我看着那些白色的祝愿纷飞,眼睛迷离。
在我心目中她是那么地瘦弱,站在桥上似乎禁受不住风的吹拂。我心里面总是莫明地担忧着什么,总是很努力地去想那是什么,而每次都只能告诉自己的那些担忧是多余的,也一直希望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郭晨说她喜欢北京,喜欢那个色彩缤纷而又不缺乏底蕴的城市。在那个城市里面,她可以将一切不安抛给那些古老的宫殿,她说,我为她承受的不安已经太多了。
而我宁愿能够为她承受更多的不安,也不愿她离开。
那天是我最心碎的一天。我在前一天约好的小吃店等她,桌子上是她喜欢的豆脑和小笼包子。但最后它们被我带到了教室。上了一节忐忑不安的英语课后,我冲出校门往她家打电话,嘟嘟的烦人声音让我无心听后来的课。放学的时候我呆呆的坐在教室里,因为我发现了一封信,在她的抽屉里:
肆雨,
我走了,别问我去哪,我也不知道。
我跟妈妈走的,还有那个陌生而又凶狠的后爸。
我一直都没对你说我那个后爸,因为我不喜欢他,我知道你也一定会不喜欢他的。可是我现在要走了,妈妈说是去后爸的家乡。
别伤心,我不能陪你去北京了。好好考吧,忘记我好好考,我知道你想上清华,你能考上的!
我走了!别来找我!
我不知道是怎么度过那些天的。后来同学说看见我放学总站在古城墙上,怕我会往赣江中跳下去,所以轮流跟在我后面。然后,我跟他们说,没事,我没事了,真的!
我真的没事了吗?我确实那样认为,我是如此努力地复习,如此努力地往梦想靠近。最后填报志愿我选择了遥远的哈尔滨,我知道自己发挥得极好,事实也证明我确实发挥得不错,我以超过重点线47分的成绩来到了这个海滨小城。我没有去追究海滨小城和哈尔滨的区别,爸爸却很着急,因为我的分数是那么的高。爸爸最后告诉我,其实我应该是在哈尔滨的,我笑笑。无所谓了,因为我的大学已经注定不精彩,我只想在北方找个角落,好好地藏起来,远离南方.
我喝完了酒,已经不早了,我想,回旅馆吧,明天还有比赛呢。
在回去的路上我不断告诫自己别去想那么多,因为明天的比赛,因为我们的对手是5ing。


第二天的比赛让我们短暂地成为了最幸福的人。
比赛的地图是inferno,我最喜欢的地图。
对手是来自山东大学的5ing战队。
上半场我们作T(恐怖分子).
比赛刚开始,我们显然都没有进入状态,手枪局就送给他们队长一个1v3,感觉像在做梦,当然我们的对手的名气绝对不是用嘴吹出来的。
而第四局,当我们买齐了所有的装备,忽然每个人都发现自己拥有着异常的冷静,包括我。队长命令我们出其不意的快攻B区,而5ing的人显然没有任何准备,手足无措中被全歼。我们扳回了一局,同时也扳回了信心。
第五局很关键,我们赢了就能够狠狠的打击它们的士气和经济。当然这样的一局大家都很谨慎,整个inferno一片死寂,不愧是地狱(inferno是地狱的意思)在慢慢摸索中,我们决定猛攻B区,在损失极其惨重的情况下,我们把c4埋好,却只剩下我和队长了,而对方还有四个,虽然有一个已经重伤。
我握着手里的AK,有些不安的站在掩体后面,对面是只剩下19hp的队长。我深深地吸了口气,之后就听见外面杂乱的脚步声,接着是两颗手雷呼啸而至,然后是队长的惨叫。
霎那间,我发现了自己的无助,甚至是绝望。我倦缩在掩体的后面,像一只可怜的已经好几天没有进食的老猫。
可是这局不能输呀。我忽然想起了队长临死前刚毅的表情和必胜的眼神,接着便看见了对面地上哪杆AWP。我咬了咬牙,跳了过去,在空中掉了56hp,只剩下23hp了。但是我没有退路,更重要的是我手里有AWP,我冷笑一声,然后无比帅气地闪身,开镜,开枪,眼前便溅开了一滩血。我像电影《拯救大兵瑞恩》里面的那个狙击手那样,默默地念着上帝你真性感之类的话,然后继续闪身,开枪,那样的感觉很美妙,那是种你绝对可以想象得出的在地狱里面尸体丛中涅磐的“浪漫”。杀最后那个敌人的时候,连开镜的机会都没了,但我绝对可以猜到他恐惧得变形了的表情是多么的像一只放久了的番茄。而我只好蒙,穿箱子,希望能够HEADSHOT。上天保佑,然后我闭上了眼睛。最后耳边传来的是“terrist win!”的声音,我头一次发现这单调的声音比三星的四十和旋还好听。
当然,我没有忘记挑衅:“B QU BU BAI,YOU ZHONG ZAI LAI.”得意得忘形的我忘记了自己是攻方,还以为自己在防守B区呢。不过我以前说过,在CS里面,被对方1V4或者1V5是一种耻辱,简直比输了整场比赛更让人难以接受,我不知道5ing的人是怎么想的,只知道最后我们打得势如破竹,以7:5的比分进入下半场。
其实在这种情况下,成功只是时间的事,就要看你知不知道和善不善于把握机会。而我们的运气很好,下半场直接打了对方一个6:0,然后我们便一起欢呼在赛场里面,全然忘记了好几百名的观众,还有对手。但是除了对手,谁会怪我们呢!?




我们的崛起让很多人都预想不到,因为赛前没人认识我们,更因为我们击败的是大名鼎鼎的5ing。赛后我们没有想太多,看得出来大家都很满足,毕竟这是我们经历的第一次全国性质的大赛。队长已经在向往我们在上海的比赛了,甚至已经开始为我们的行程在作计划。
但是决赛我们却输了。
伤队友心的是我。
决赛是在当天晚上举行。下午队伍休息,我坐在赛会休息室的电脑前,打开了QQ,一如既往地希望能看见郭晨在QQ上出现。
我已经习惯于通过QQ向郭晨倾诉,即使她从没在线过,但我感觉那已经是我心灵上的需要和慰藉,只有那样我才会忘记自己是多么的孤独。
但是我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她的ID。我念着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地找,然后急了,重新启动了无数遍QQ,找了无数遍。但是芳音仍无。
我冲出赛区,去找公用电话。拿起电话却发现自己连她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我下意识地发现,原来已经彻底失去了她,连唯一拥有的她的QQ都离我而去。我呆呆地拿着电话,发现眼前繁华的济南如此憔悴。
我忘记了晚上的比赛,队友们最后说是在赛会附近的一家小吃店发现了烂醉的我。而比赛,当然以我们弃权结束。
看着大家关切和疑惑的眼神,我忽然不想解释了。
最后队长说,其实即使我们没有弃权,也不是M队的对手,我看了他们前几场比赛的DEMO,哎,我们根本就不是他们那个档次的,都知道他们强,但是没料到这么强。
队长的语气很失落,而毫无疑问,我伤了队友们的心。


在济南开往威海的大巴上,大家无语。队长一直盯着车外的蓝天,Li.Z睡着了,nonO向来笑着的脸上仍然有泪痕,应该是洗不掉了,我想。而S听着BOYZONE的音乐,很乐观的样子,但是我知道,外表最坚强的他内心是最脆弱的!
而我就不脆弱了吗?
我摇了摇头,不想也不敢想下去。
队伍重整旗鼓的可能性是零——队长大三了,他说大三是大学的分水岭:所有大一的激情大二的疯狂都将被冰封。他还笑着向我打了一记冰河的钻石星尘拳。我接过他的拳头,很秀气的一只手,修长的五指似乎在炫耀曾经的辉煌。而现在,他们握成的拳头居然是松垮的。
我想,我们5个人现在不就是这5个手指吗!?他们都是被我打垮的啊!
队长盯着我,说:“肆雨,你别像我,你才大二,而且你是我们队里最坚强的~~~。”
“你别说了!”我打断了他的话,含着泪,转过脸去。忽然发现车外有只鸟,很小很漂亮,正努力地向前飞去,它也许想飞得高些远些,可它的目标却被我的泪水模糊了.


没有了训练,我便上QQ联系别的战队,做雇佣兵。时间过得很木然,没有快感,也没有成就感;缺乏激情,缺乏色彩!
当然,我曾无数遍地问过自己,难道我的大学生活就是这样的吗?而每次我的答案里面总有晨。我伸出手去,触及的却只是她的芳香!我看着我的手掌,上面脉络沧桑。我用它抹去过自己无数的眼泪。每次看着自己的泪水,我都会努力地说,忘记她吧,永远地忘记她!摆在我面前的大学生活是多么的迷人,充满希望和美丽,不是吗?
但是懒散依然,麻木依然。习惯睡觉到10:00,然后去吃饭;习惯在自习室呆想半天,无所事事;习惯在对自己说一句,以后再学吧,然后跑到网吧去;习惯了用CS的虚拟世界麻醉自己,在公众服务器里虐着那些无辜的菜鸟,在比赛中度过一个又一个晚上。



假如你问我,对生活如此绝望如此庸懒,自暴自弃的我,如何能够点燃心中的激情写下这些文字.兄弟,让我来就告诉你那场惨烈的比赛!


那天晚上上网前我喝了酒,和队长,一人一听蓝带.
那天是我19岁生日.
我们坐在学校的后面看海.晚上的海是黑色的,海捎来的风可以杀人.我们穿着厚厚的衣服,慢慢地喝着酒.
"知道晚上的海为什么是黑色的吗?"队长盯着远方说,目光深遂.
我没有回答,因为我不知道.
"大海是宽容的,任何的怨气怒气失败失意,她都一一包容,大海是黑色的是因为她在感化它们.感化了它们,第二天才有新生的太阳,还有大海新生而纯洁的蓝,天空也是."
我喝了口酒,觉得海的黑色很刺眼.
"肆雨,"队长把手搭在我肩膀上,说:"任何人都可以回避现实,但现实永远比你跑得快,你可以将大学幻想成伊甸园,或者地狱,监狱也行,但她最终仍然是大学,主楼该漂亮它还是会漂亮,工大帅哥仍然比美女多.所以,肆雨,你应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做错了不是你的错。别像个娘们,婆婆妈妈."
说完,他狠狠地将易拉罐向大海扔去,没有喝完的酒洒出来,真像一颗颗星星,在黑暗里显得格外夺目。然后他下山去了,甩下几颗眼泪,和星星们一起洒在岩石上.
我呆坐在山上,一直呆坐着,傻傻地说了一句:“郭晨,你在做什么呢?"


然后我去了"黄金",今天晚上约好了要帮一个唐山的哥们打一晚上的比赛.
令我意外的是,朋友的队里居然有一位MM.打CS的MM我见过不少,都是很漂亮很有灵性的那种。但是这个MM很特别--她的声音特别好听,有天使的味道。缘于这个怪怪的念头,我把我的ID改了,改成:lovE anger<!ES[n]>,队标是PassionaTe,一个很奇怪的名字.
开始的几个对手弱得让我们昏昏欲睡.我一边制造着自己的1V3,1V4,甚至1V5,一边和MM搞笑.MM说我枪法的风格太孤僻仿佛心事重重,愤世嫉俗,又仿佛~~~我抢过话头说MM你别胡说,显然我打得很帅气很张狂很像Heaton更像Hyper,嫉妒我MM你就乱说,MM爆了我一枪头,害得我只剩下24HP,然后MM嗔怒着说我说的是真的那是我的感觉,我苦笑。MM老爱跟在我屁股后面,我说MM你别怕,我会在前面为你冲锋为你打天下你在后面等着作你的王后吧。MM重重地划了我一刀说,我在你后面是为了指引你命令你保护你,看你那么孱弱那么孤独万一被人杀了我来检你的枪替你收尸,我又苦笑。
到了午夜终于碰见了一个强队,自称是内蒙第二。内蒙第一E.I战队有几个人我认识,都是很有职业素养特牛X可以管我叫徒弟的那种。而这支拿[spiXel]当自己队标的冒牌[spiXel](真正的[spiXel]是瑞典的一支世界级超级强队)比起E.I来说居然也不弱.更令人吃惊的是他们队里也有MM,而且是俩个:[spiXel].walle[chEn.mm]和[spiXel].hyber[hUi.mm].显然这个队里都是[spiXel]的FANS.
而真正让我心动的是那个叫chEn的MM--她也叫晨?
做T(恐怖分子)的时候,我们丝毫没有大意,配合枪法都发挥得淋漓尽致。我也全神贯注。可是我们仍然被打成了8:4.我的frag是11:7.我仿佛能看见队友们凝重的表情,能呼吸到他们那儿令人窒息的空气.
而[spiXel].walle[chEn.mm]居然拿了21:3的frag.
下半场我们做CT(反恐精英).我照样守B,和MM一起(MM又跟在我的屁股后面)
我用手中的M4疯狂的阻挡着他们向我身后的B区和MM进攻。似乎一切都是本能的,我手中的M4变成了一种责任.不知不觉中我已经把MM当了我心中的郭郭晨.
但我仍然不断地被杀死--似乎chEn是我的克星,在我任何最脆弱的时候,她的枪口总是会出现我的身后,然后响起.而郭晨不也是我生命中的克星吗!?
但总算我们曾经努力过。当打完第11场的时候们已经8:3领先了.这说明我们没有输的希望了.因为不打加时赛.
我买了狙击枪,我仿佛对chEn有种天生的惧意,而我却疯狂地想埋藏自己心中的退缩。而打破宿命,我只有用我手中的狙——我要击败她,在最后一局最后的机会里.出发前,我的信心如此坚定.
最后一局很残烈.
T在广场上虚张声势地RUSH了一遍,没有任何实质的进攻便退回去了。然后向A区小房子和铁门扔了一堆的闪光弹烟雾弹和手雷。之后往B区RUSH.我和MM作了战术性的撤退,在烟雾中架好了枪,却发现T并没有攻来。而队友们却被吸引得支援B区了——A区空虚,糟糕!我暗骂一声.
而T已经在A区安置了C4.
后来大家为自己轻易失去防守位子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毕竟T已经占据了房子这个明显的地理优势。
在回攻的路上,一个队员中伏击而亡。攻进房子的时候,又有2人被秒杀。就剩下我和MM面对着对方剩下的3个悍T.但是MM没有出声,而我也紧紧地咬着呀,端着AWP慢慢地往A区支援.
MM的M4不错,HEADSHOT二个T,然后被秒杀.我吃了一惊:,对方剩下的是那个可怕的chEN.
我努力地猜测她防守C4的位置,悄无声息的往前走着。我猜MM应该在白房子里,因为据刚才响起的枪声,她的位置应该在那儿。我没从B区绕后,而是从管道回防.
上楼梯,走位,一切我都做得完美无缺富有职业素养.C4报警声慢慢急促,但是我没有着急。在这个虚拟的世界里,我似乎有着无穷的自信。
忽然我发现面前有件异样的东西闪了闪。我一惊,然后是狂喜。那是chEn,她居然守在管道里!那闪的光的东西是她选的2号匪戴的眼睛反射的光.我不禁有点后怕,幸好我是从管道里回A,否则--
面对这意外之喜我没有慌乱,微微调了调AWP的枪口,我没有开镜,开镜的声音其实也很大的,另外我的盲狙很少失手过。一击致命后我去将C4解了,我们便赢了这最后一局.
可是——
朋友没有怪我.毕竟最后打成了12:12,没输也没赢.
MM在QQ里质问我:"那个时候你为什么不开枪?"
我苦笑着关了QQ,走出网吧.
也许郭晨真的是我的克星吧,我默默地想,但只希望是在今天晚上.



仍然是个清晨,路人依旧稀少.
我拖着自己孱弱的躯壳爬上了昨晚的山,海已经蓝了,天空也蓝了,太阳只露了个红红的脸,天上还悬着那钩凄清的月。.
我检起昨晚的易拉罐,酒香依然。
今天应该是明朗的一天,以后也是,我心想。然后学着队长的样子,将易拉罐瓶使劲往大海扔去,易拉罐在天空滑过,那曲线像极一只翱翔的鹰!

附:
文中有些CS的专业用语,我在这作以说明:
AWP:一种狙击步枪名称的缩写,即我们常说的46;
M4:一种步枪的名称,即我们常说的43;
USP:一种手枪,即12;
hp:意思是生命,CS中刚出生的人有100HP,即100生命,我们俗称的100滴血;
DEMO:CS比赛录像;
Heaton和Hyper:当今世界上公认的cs牛人之二;
HEADSHOT:爆头,cs里面击毙敌人最快的方式;
RUSH:快攻;
MM:这个好像不用说了吧。



后记:
这篇文章出生的缘由有很多.
我本是一个爱好文学的工科生.而正如文章所说,大一大二的我似乎没有丝毫激情以至于连加入海魂加入记协的勇气都没有。屡屡见海魂举行征文大赛,每次都只动念而不动笔.
这次海魂创刊号的轰动效应,让我有幸见识了刘国强同学在《青春,今夜请将我遗忘》里面精彩的文笔。更重要的是,他的思想内涵让我想了很多,启发了我许多。于是心痒难耐~~~
另一方面,也一直想写一篇关于电子竞技方面的文章,将里面一些东西呈现出来;而高中同学也劝我将高中的一些事记下来,毕竟它们是那么的难忘。两者结合便有了这篇文章.
成文的目的也有很多。也许有很多同学像我那样,有过堕落的生活,缺乏自己心中的太阳,没有心灵的原动机,一切得过且过,死气沉沉。而更多的也许是在自己堕落的黑暗里面安于现状,自暴自弃,不敢去面对,不敢去争取。对于这些,我只想引用原文:"大海是宽容的。”“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做错了不会是你的错。”
文章很长,是断断续续写下来的,加之每次动笔的时候心情不一,所以难免有些地方情感不连贯,读起来别扭。那些都是自己水平不够之缘,敬请指教。